【全职+龙族】挽歌 章四 （四）
奥丁是吧。叶修冷笑，我倒要看看，是你那身布满褶皱的苍老皮毛更硬，还是却邪的刃口更利？
“唔……算起来，小路路他们应该已经找到楚天骄的秘密基地了。”叶修躺在床上，想到那个会在那么个地下小屋搭建一座地下别墅，甚至在子弹头上都要雕花的骚包男人不由一笑，“他的儿子居然会是那种性格……”仿佛是看见了那个清清冷冷、沉默寡言的青年同自己满嘴跑火车的骚包老爹站在一起的样子，他喃喃自语，“感觉楚天骄和楚子航之间的差距——”，他的手举在空中，双臂完完全全地伸展开，拉开一个大到夸张的跨度，像是在和谁聊天一样比划着，“跟少天和小周似的，唔，当然，我是指语言方面。还挺形象，你说是不是？”说着他自己便先笑了起来，清冽的笑声像是一块玉石一样一下下地敲击着屋子里沉默的空气，然后渐渐消散，只剩下叶修自己孤孤单单的呼吸声安静地回荡着。
没有人回应。
然而事实上，路明非并没有进到楚天骄的妙妙屋里。
或者说，新的场景地图在加载的时候被某个小恶魔恶意地卡住了。
诺诺保持着推门的动作一动不动，芬格尔的手搭在他的肩头，路明非矮身从废柴师兄的魔爪下逃了出来，蹦到那个为他们引路的中年男人面前伸手晃了晃，男人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呆滞地睁着眼睛看着前方的某处虚空。
“这次你又想跟我谈什么心？”他走到楚天骄那张铁架子床上坐下，撑着手皱了皱眉，觉得太硬了，有点硌人。
怕不是坐惯了安铂馆里那张豪华的真皮座椅哦。要完，他漫无目的地想，卡塞尔已经用金钱把我腐蚀了。
“我跟你说不是load就别出来瞎作妖，你哥我现在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哇——”，小魔鬼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穿着校服背着小书包很是夸张地抹着眼泪，“哥哥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弟弟啦！你早该知道的，”他忽然露出一个孩童般纯真无邪的笑容，就像一个真正的全心全意念着哥哥的好弟弟一般，“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真心为你好呀。”
路明非反而被那个笑容骇到了，怪渗人的，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没好气道：“有事快说没事滚。”
“哥哥你实在是太狠心了，不过没关系，毕竟只有我才是为哥哥好嘛，哥哥你怎么样都没关系的。我可是拒绝了一个胸大腰细腿还长的魔鬼妹子的邀请过来找你啊！”
“哦，那要不要我联系一下叶神去联盟的拘留所给你保释个恶魔妹子相相亲？”
小恶魔撇撇嘴道：“那算了，那里的恶魔都太丑。”
“所以你到底来干嘛？”
“作为给我们VIP客户的回馈，我这次可是特意来给哥哥送提示的。”
四周的场景猛地扭曲变换，狭窄逼仄的房间一晃而成空阔旷远的城市，脚下的高速公路没有尽头一样向远方疾驰而去，黑漆漆的夜空压下来，暴雨劈头盖脸地往下浇，把路明非淋成了落汤鸡。他看着四周辉煌的灯火，却感到一种寂静的死亡，仿佛置身空无一物的荒原，被雨水激得打了个冷战。
“新的王将从世界尽头归来，神与罪人的血液在他身上同时燃烧。准备好迎接新的战斗吧，哥哥！新的棋子就要入局啦！”小魔鬼高声歌颂着，像是在唱一首战歌，唯一裸露在外的黄金瞳疯狂地燃烧，不知何时换上的冰冷盔甲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手中的长剑迎着闪电刺向天空。那一刻，他就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大声呼唤着他的追随者同他一起踏上战场，暴雨击打在盔甲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像是山呼海啸，信徒们在回应自己神明的感召。
“喂！等等，什么意思！到底……”
还没来得及说完路明非就被踢出了空间，刚刚静止的一切立刻生动了起来。
“我说师弟，就算你不想我搭你肩也不用这么张牙舞爪的吧，让师兄我很是受伤啊。”
“你什么时候跑到床上的？”诺诺问。
“额……”见中年男人已经走了出去，路明非干脆大大咧咧放松下来道：“其实我的言灵是时间零师姐你信吗？”
回答他的是诺诺的一个白眼。
“行了，让开让开，”芬格尔把路明非拉了起来，随即十分狗腿地对诺诺做了个夸张的“您请”的姿势：“来来来大姐头，您来替我们侧写一下。”
诺诺没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在这间小屋里踱起步来。一张双人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写字桌加一把椅子，还有一台小冰箱。屋子的一角拉了几根钢线，应该是用来晾衣服的，因为现在上面还挂着一件夹克外套。水泥地面和墙壁上也没有任何的装饰，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被褥也整整齐齐，更没有随手乱丢的泡面碗，真不像是个男人独居的地方。
太干净了。诺诺想。
干净得简直像是一个简单的中转站，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为了执行某个任务在这里停留片刻。所以这里很干净，甚至没什么人气，因为这是个执行任务的专员，他知道呆在这里只是暂时的，一旦任务完成，他立刻就会离开这里，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去。
诺诺微闭着眼睛，从屋子的一个角落走到另一个角落，审慎而又敏锐，试图去还原楚天骄的生活轨迹。她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冷酷高效的执行部专员，剃着干练的板寸，肌肉线条冷硬利落，他是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为了完成一个被密党赋予的使命日复一日地潜伏在这里，为此他可以付出生命，最后也的确付出了生命。可是计划外的事情发生了，他遇见了苏小妍，他们相爱了，有了楚子航。他试图在妻儿面前扮演一个最平凡的丈夫和老爸。这个时候诺诺看见了好几本《故事会》和《知音》，又在桌子上翻出了各种吃饭捏脚洗桑拿的账单，实打实的二三线城市的气息，一下子把她脑海里的那个专员形象打散了。
模糊、太模糊了。
楚天骄身上的很多特质都在相互冲突，诺诺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就差那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没有捅破，但是她就是始终抓不到那个关键的节点。
这个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响。
路明非把床垫卸下来了。
“我去你行啊师弟！你是怎么知道楚天骄会把暗门设在床下面的！难不成S级之间都有独特的交流方式？”
“唔……”路明非挠了挠头，道：“大概是因为……床太硬了？”
“这什么理由？”芬格尔目瞪口呆。
“就感觉原来听师兄的描述，叔叔应该是个喜欢吃着卤大肠和超级辣的烤鸡翅，喝着大排档卖的廉价啤酒自吹自擂的活泼汉子。活泼汉子不该睡这么一张硬床。”
“哈？”芬格尔仍旧没能理解路明非的脑回路。
诺诺走过来拍了拍路明非的肩，“不愧是真爱，对公公都有着非同一般的理解。”
“喂喂……”路明非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槽诺诺的这句话了。
暗门下面是一根钢管，三人顺着钢管滑下去，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
“靠！牛逼啊！”芬格尔跳着脚大叫，“师弟你确定这真是你师兄他爹？！你不是说楚子航就是个苦行僧么！”
路明非看着眼前的景象也不禁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反倒诺诺最淡定，一马当先往里走，道：“你们还找不找线索了！”
也不怪路明非和芬格尔跟个乡下土包子似地愣在那里，只能说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楚天骄，那就只能是骚，实在是骚。
首先入眼的是码放整齐的黑胶唱片，都是爵士乐经典，这种东西看起来不起眼，可存世量已经不多，某些版本简直就是天价，也不知道楚天骄从哪里搜集来的；再然后是雪茄，全部古巴产，没有一根杂牌货，想来楚天骄还是一个资深雪茄客；有雪茄自然也有威士忌，都是最浓烈的岛屿威士忌，难怪这里经过那么多年依然弥漫着好闻的酒香和烟熏气息；小收藏以老式相机为主，有徕卡有哈苏，旁边还有洗照片的全套设备，看起来楚天骄还是个资深的摄影玩家……
路明非呆呆地坐在那张铺着松软的澳大利亚绵羊皮的大床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嘿，这哥们儿不愧是S级，真TM牛逼，会享受，可惜我生不逢时，不然我俩肯定贼有共同语言！”芬格尔摸着那些雪茄“啧啧”感叹道。
路明非想到这样一个牛逼哄哄的风骚浪子最后居然在一个雨夜，在一个尼伯龙根里死得悄无声息，甚至早就没什么人知道他的存在，而唯一能证明他存在、流着他一半血的的师兄，也在某个尼伯龙根的角落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发什么呆呢，你不是最想找到你师兄吗？把我们都拉下水，现在自己消极怠工？”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神奇的。我原来总觉得只有我这种衰小孩失踪了才会没什么人发现，师兄这种大人物，不见一秒钟都会乱套。狮心会怎么办？谁管呢？可是实际上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连师兄老爹这种更牛逼的人死了也没多大影响。这世界多他楚子航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缺。”
“等等，师弟你这是……想通了？你也要放弃了？说不找就不找了？”芬格尔愕然地看着他，就连正研究着那些纵横交错的红线的诺诺也转过头来。
“谁说我不找了？”路明非奇怪地反问，抚摸着软木板上楚子航母子的照片，“只是想通了而已。”
“原来从头到尾，只是对于我而言不行而已。”
密党也好，卡塞尔也罢，世界不缺这一个屠龙者，哪怕他格外优秀，也并非完全无法取代，但是对于路明非来说，没有楚子航就不行。
楚子航的意义太特殊了，谁都可以失去，唯独楚子航不行。
唯独楚子航。
“等等，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路明非突然警觉了起来。
“什么声音？师弟你转移话题也太生硬了吧。别害羞呀，大家都知道你和楚子航是真爱。”
“是风。”诺诺组装好了工作台上的伯莱塔手枪握在手里，警惕地戒备着。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空中的红线都颤动起来，每一张纸片都在颤抖，像是风浪中剧烈颠簸即将沉没的小船。
“可是这里哪里来的风？！”芬格尔叫道。
路明非看向楚天骄的那些相机。
镜头里，一个骑着八足骏马的男人手持长枪踏火而来。
“那些相机怎么……”话音未落，只见一杆长枪突兀地从镜头里飞了出来直直地朝着诺诺奔袭而去。
“靠！”路明非大骂。
昆古尼尔！哪怕只是投影，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
却只听得“锵”的一声，长枪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击不中，随即溃散为零星的光点。
那是一柄打开的银色长伞。
还没等路明非想起来他在哪里见过这把伞，就听见四周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整个空间仿佛地震一般剧烈摇晃起来，眼见墙壁上已经开始出现裂纹，路明非立马反应过来：
“操！快走！这里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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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同志们我终于诈尸啦！
龙五都要出了而我还在更以龙四为背景的文，emm……文中引用的部分都是《龙族》原文，感觉这一章诺诺有点OOC……我现在发现《挽歌》写到现在基本上是这样的：叶神一和谁有什么互动就描写描写他们之间的绝美爱情，回忆一下他们的初遇和喜欢上叶神的经过，明非就是在找师兄的路上不断回忆师兄，然后从各个角度想师兄真的超重要师兄你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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