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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龙族】挽歌 章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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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响第一枪的是芬格尔。

  从来不会有安安静静完全无害的尼伯龙根,更何况这个尼伯龙根的主人是追着他们扎的众神之王奥丁。

  此时,就像楚子航经历过的那个雨夜一样,法拉利车窗上逐渐倒映出狰狞的面孔,低声嘶吼的死侍从四面八方涌来,尖利的指爪意图攀上车厢,发出“滋啦滋啦”的摩擦声。

  路明非打开音响,放出的音乐是爱尔兰乐队Altan的《Daily Growing》:

  The trees they grow high, the leaves they do grow green,

  Many is the time my true love I’ve seen,

  Many an hour I have watched him all alone,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Father, dear father, you’ve done me great wrong,

  You have married me to a boy who is too young,

  I am twice twelve and he is but fourteen,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爱尔兰民歌的调子轻飘飘地在车厢里回荡着,在那些怪物的低吼声中显得单薄又滑稽。

  “靠!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开音响!”芬格尔已经探身出去,子弹从S&W M500转轮手枪中喷薄而出,当然,肯定不是自由一日时使用的那种软绵绵的弗里嘉子弹,而是那种弹底全部涂红的危险子弹,枪口火光喷吐,无情地收割着死侍的生命。或者也不该说生命,毕竟这玩意儿早不能说是活着了。

  “开音响就算了!你就不能选一首爆炸一点的歌吗!”诺诺的大半个身子都在窗外,疯子本色尽显,一枪一个小朋友,杀到尽兴处甚至手枪本身都成了武器,枪柄在死侍头上一砸就是一个大洞,粘稠的血腥偶尔喷溅到她脸上也来不及擦,在火光的映衬下像是一头喷火的母暴龙,哪怕再漂亮的脸蛋都不能让人把她看做一个正常人类。

  路明非没答话,法拉利紧跟着迈巴赫横冲直撞,把所有意图吞食他们血肉的死侍碾成一张粘稠腥臭的饼。

  他觉得小魔鬼的业务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他在梦境中做了那么多次laod,演练到每一步动作都能控制到秒,结果现在死到临头,不仅没有小魔鬼友情赠送的一箱火箭筒,连参与人员都对不上号,就连laod他都还没通关呢,现在这要怎么搞?!怎么搞?!

  “哎呀,哥哥,这我也没有办法嘛!”路鸣泽的声音紧贴在他耳畔,“高考题也不会和模拟题一模一样啊!”

  路明非浑身一震,扭过头却并没有看见路鸣泽的身影,枪声依然不绝于耳,显然并没有像过去一样突然暂停,将他拉到单独的领域中去。

  他进一步意识到了奥丁的棘手程度。

  沙漠之鹰的枪管伸出窗外,强大的后坐力让高精度单手射击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但是作为身体被血统强化过的S级混血种,路明非甚至还能用另一只手稳稳握住方向盘,将尸山血海中的法拉利开得风雨不动。

  迈巴赫尽职尽责地挡在法拉利的前面开路,拼命吼叫的十二缸引擎达到最大功率,像是忠诚的骑士拼杀在前,为他们挡住前路的所有暴风骤雨。

  他突然就想到了被楚子航载去aspsia的下午。

  那一天,是师兄把他那辆panamera倒回去,邀请了他不敢邀请的人,在守夜人论坛上发布悬赏,订到了他订不到的餐厅,在他和陈雯雯约会的时候,默默完成了任务。

  那辆始终挡在他前面的迈巴赫,渐渐与楚子航将他送到以后,开着车离开的影子重合起来。

  他忽然有点想流泪。

  芬格尔已经换了装备。好在他们来时以防万一,带上了楚天骄那座小型军火库。那座军火库在此时给他们提供了源源不绝的火力支撑,让他们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弹尽粮绝,要靠冷兵器和这些皮糙肉厚的怪物贴身肉搏。

  可是情况依旧不是很好。

  出口。

  他们找不到出口。

  如果不能找到出路,就算有再多武器,他们也迟早会耗死在无穷无尽的死侍大军里。

  苏小妍抱着脑袋缩在座位里。

  以色列造乌兹冲锋枪的轰鸣在她耳畔炸响,她和这些混血种不一样,哪怕放在普通人类中,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也是娇嫩柔弱的,枪械的声音损伤了她的鼓膜,大脑嗡嗡作响,除开那些杂音,世界却像是一出卓别林的无声喜剧。

  她看向窗外那些扭曲的怪物。

  那些怪物有着黄澄澄的眼睛,漆黑细小的鳞片遍布全身,指甲长而锋利,里面残留着肉沫碎渣,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低吼的声音嘶哑粗糙,嚎叫着断断续续的、听不懂的非人语言,像末日电影里的异形。

  这就是他们的世界么?

  她有些恍惚。

  她又看向保护着她的三个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脸上没有害怕、没有嫌恶,有的只是平静的坚毅和一脸的习以为常,他们训练有素地守在各自的位置上,肌肉匀称的身体宛如磐石,任车辆如何颠簸,怪物如何冲撞,都像在座位上生了根一样不动如山,颇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

  事实上,腥臭的黏液湿哒哒地挂在他们的脸上、身上,而他们当然不可能毫发无伤,甚至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形容可怖,鲜红的人类血液混合着怪物的血一起往下流,这样看起来应该是相当狼狈的。

  可是,或许是这三个年轻人的攻势太过决绝凶猛,狼狈脆弱的人类在这一刻看起来反倒好似占了上风,那些被削得七零八落的怪物却像弱势群体了。苏小妍被护在中间,看那些岿然不动的身影空前的伟大光荣。

  这就是她老公和儿子那一类人吗?

  尽管她知道楚子航的存在,现在依旧没有关于他的记忆。在她的记忆里,能够和这些年轻人对比的,就只有作为前夫的楚天骄了。

  他和这些年轻人真的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苏小妍感到困惑。

  在她的记忆里,楚天骄和这些天之骄子们唯一的共同点或许就是那张格外英俊出众的脸。除此之外,那个男人总是趿拉着拖鞋,穿着廉价的白色背心和一条花花绿绿的大裤衩坐在楼下的烧烤摊子上撸串儿,那里油烟很重,把男人的英俊都熏得油腻。

  他还经常对着老板扯起那张比长城还厚的面皮,嬉皮笑脸、点头哈腰地拍着马屁,没骨气极了,窝囊透了,是个任何人看了都会气不打一处来的怂包。

  他的脊背也不会像这些年轻人一样挺得笔直,往往被她指着鼻子一通数落也不知道辩解,只缩着脖子讪讪地笑,肩膀塌下来,连脊背也缩成一团,低着头,很没出息的样子。

  她又想起年轻人来看她的时候,风衣皮鞋一丝不苟,步伐款款,风度翩翩。

  楚天骄怎么会和他们是一路人呢?

  在她的印象里,在那间十几个平方米的小破屋里,男人到处爬,男孩骑在男人的肩上大声说“驾驾”,而她围着煤气灶手忙脚乱。

  那是平凡到乏善可陈的样子。

  他们怎么会是一路人呢?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路明非第一次来看她,缩在不合身的保安制服里瘦瘦小小,甚至有点儿猥琐。

  她又觉得,他们大概会是一路人了。

  只是又想,她真的认识楚天骄么?

  她从来不曾见过楚天骄衣冠楚楚、凶猛凌厉的一面,想来应当是有的,只是他不能给她看。于是缩成一团的苏小妍突然感到委屈,眼泪又想往下流,有些埋怨地想:既然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呢?你明明知道我们其实不可能走到一起,又为什么非要来爱我呢?是觉得隐藏身份爱上一个普通女孩儿很浪漫吗?

  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路明非给她的照片在手心窝成一团。

  那是他们能给她的、楚天骄唯一的遗物了。

  照这张照片的人摄影学得很好,构图和光影都是无懈可击的完美,她被照得格外漂亮,比当年还是舞蹈团台柱子的时候,挂在剧院外面的巨幅海报上的样子还好看。

  艺术是共通的,而苏小妍是个艺术家。

  镜头后面那个看着她的人啊,他的爱比火焰更热烈,比天空更宽广,比大海更深厚,比高山更坚实。

  爱尔兰民歌还在放,她隐约听到一点歌词,女儿在和父亲对唱:

  女儿,亲爱的女儿,我给你的安排并没错,

  我把你嫁给豪门的儿子,

  一旦我老去, 他将是你依靠的男人,

  他还小,但他在长大。

  苏小妍泪流满面。

  楚天骄这个男人……

  没出息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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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日更的第一天,就在晚上生死时速……

开始即放弃系列

话说那个提问箱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怎么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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