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龙族】挽歌 章二（四）
“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和叶修走那么近？”
“我想和谁玩就和谁玩了呗，这还需要什么理由。”路明非也不急着出来，坐在坑底翻了个白眼道。
“因为嫉妒啊，哥哥，七宗罪之一的嫉妒。”
“叶修身上有你没有却渴望得到的东西。明确的目标、坚定的信念、强大的实力，最重要的是，他不孤独。”
“强大和孤独本该是一对双生子，强大的人因强大而不同，因不同而孤独，而叶修却打破了这一规则。”
“你羡慕他、嫉妒他，所以你和他成为朋友，其实你是想取代他。”
“楚子航也是如此。他几乎是你一切想象的集中，好看的脸、优异的成绩、强悍的实力、狮心会会长的身份、女生的爱慕，他拥有哥哥你渴望的一切，所以他是你的朋友，而现在，这一切都属于你。”
“你已经做到了，哥哥，你已经取代了楚子航，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呢？”
此时路明非已经从坑底爬了出来沿着林荫小道向前走。小魔鬼还原的场景真实得可怕，就连树影间漏下的阳光都灿烂得刚好，一切都是他每日每日变着法子打星际混日子的样子，如今看来，竟恍如隔世。
想到这里路明非不禁嘲笑自己像个老头子一样回忆往事，其实离开这个地方进入卡塞尔也不过是两三年光景，他却仿佛成了个历尽沧桑、年过半百的老古董，以一种缅怀的姿态在母校里回忆自己最青春单纯、轻松快活的青葱少年时光。
他看见人越来越多，他们都被定格在一瞬间奔跑的姿态静止不动，连带着日光都直愣愣地凝固，有人的笔落在空中以下坠的趋势停滞，有人张大的嘴巴正要打哈欠，千奇百怪，大概小魔鬼只是从仕兰中学那么多个平平凡凡的日日夜夜里随手抽出了再普通不过的一帧，动动手脚做成了一张立体的静止画。
路明非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去怀念在仕兰中学的日子，那于他而言并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那时他就是一只灰溜溜的小老鼠，承受着无数的恶意，甚至对于他来说，直到进入了卡塞尔，他的所谓“人生”才真正开始，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值得怀恋的，也只有……
“哥哥，看啊，你曾经这么微不足道，他们轻视你、践踏你、嘲笑你，可是现在不一样，这些连过去都不存在了。”小魔鬼的声音紧贴在他耳畔轻轻地飘来，温柔甜蜜得仿佛是情人间的耳语，竭尽所能地蛊惑人心。
路明非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记得那天他在人潮汹涌中被推搡着摔倒在地，他跌坐在地上，人群兀自向前冲着，别说向他伸出手了，甚至连施舍给他的眼神都没有，他几次三番意图起身都被人群的拥挤残酷镇压，外套还被人踩了几脚，撕扯开一个大口子，被婶婶骂了好久，后来他索性就这样坐在地上不动，直到几乎全校的人都蜂拥着跑了过去，小路重新空旷了起来才摸摸蹭蹭地起身，慢慢挪回了教室。
小魔鬼把这一幕还原得很真实，从这个角度看从前坐在路中间的自己感觉很微妙，可是路明非的脚步只是稍稍顿了一顿以免被绊倒就又向前奔去，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他已经不在乎了。
那些进入卡塞尔之前的日子就像穿着白裙子的陈雯雯，在他硬生生在那句“我喜欢你”中间插入了一个“过”的时候一同虚化拉长成一阵青烟，于是过去终于谢幕，真真正正成为了过去，和他的现在将来分得一清二楚。
以往如何，于他而言真的不重要了。
现在他怀恋的，是那个只能出现在他并不存在了的过去的人。
他想他会以如此沧桑的模样去缅怀仕兰中学的时光，无非是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想想看，不过是短短两三年的光景，多么短的日子啊，连高中课本都学不完，他亲手杀了好友老磨，差点失去了诺诺，认识了活泼可爱的夏弥，又看着她死去，和楚子航被同一根钢筋贯穿，还有……
源稚生、源稚女、上杉绘梨衣。
他就像一个在海边堆沙堡的孩子，轻而易举地堆起了一大捧沙子，然后一夜之间又失去了太多。
那些沙子从他指间细碎地流下，怎么也握不住。他曾经好不容易留下了楚子航，现在那粒沙子却被海浪卷着越推越远。
他的朋友不多的。
路明非停了下来。
一路上他连一袭白裙坐在树下读书的陈雯雯都没有多看一眼，却在那个站在篮球场边上的拉拉队长面前停下了脚步。他停在那里，细细打量着这个姑娘，她体态玲珑轻盈，神情活泼可爱，浑身上下洋溢着一种青春少女特有的畅快和鲜活，让人觉得，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路明非发誓他过去是真的没有注意过这个姑娘，但是现在他站在她面前，想象小龙女是怎样以好奇的、居高临下的审视的目光观察人类世界然后完美地扮演好“夏弥”这个角色，隐藏起耶梦加得的身份戏耍屠龙者们，而演到最后，也许她真的成了夏弥。
他想起了她和楚子航那个鲜血淋漓的拥抱。
他承认，他有点想这个姑娘了。时至今日，他还是更喜欢称呼她为夏弥而不是耶梦加得，有时候有点搞不清这个记忆里的姑娘究竟是人还是龙，而这个问题，可能就连夏弥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能让几乎全校的人都蜂拥而至的，能让夏弥出现在篮球场边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循着夏弥的目光向球场望去。
楚子航。
他终于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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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起点考的我已经彻底是一条咸鱼了OTZ
下一节师兄终于露了个脸，日常想开坑又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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